<p> 首先非常感谢king大鹏展翅老子道德经的分享。</p><p> 我在这里运用两方面的传播学知识分析一下<span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em><strong>方方事件和网络上频发的网络暴力现象</strong></em></span>。</p><p>方方日记属于传播者个体的传播活动，<strong><em><span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由方方日记引发的讨论以及升级后的网络暴力现象属于群体传播</span></em></strong>，所以我将使用<strong><em><span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赖利夫妇的传播系统模式和群体传播的相关理论从一个侧面来分析这个现象。</span></em></strong></p><p> 1959年，赖利夫妇在《大众传播与社会系统》一文中，提出了一个传播系统模式<strong><em><span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赖利夫妇传播系统模式强调，任何一种传播过程都表现为一定的系统的活动，而多重结构是社会传播系统的本质特点</span></em></strong>：1）从事传播活动的双方，即传播者和受传者，都可以被看作是一个个体系统。这些个体系统各有自己的内在信息处理活动，即人内传播。2）个体系统与其他的个体系统相互连接，形成人际传播。3）个体系统不是孤立的，而是分属于不同的群体系统，受到这些群体的影响，形成群体传播。4）群体系统的运行又在更大的社会结构和总体社会系统中进行，与政治、经济、文化、意识形态的社会大环境保持着相互作用的关系。</p><p> 作家方方每天一篇的「武漢日記」的发布属于个人传播行为。这个个人传播行为既受到作家方方自身的内部因素，例如方方作为作家的写作能力；也受到方方所处的大大小小的社会群体和社会大环境的影响。在这个事件中，表现为网络社群和疫情的社会大环境。</p><p>下面我采用群体规范相关的几个传播学理论（这部分理论在我们的视频课程中没有涉及，请大家参考郭庆光老师的《传播学教程》中的群体传播）来分析一下方方日记在网上引发的讨论和群体暴力现象。</p><p> <strong><span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em> 群体规范是群体意识的核心内容。群体规范是每个成员在群体活动中必须遵守的规则，是指群体成员共同遵守的行为方式的总和。</em></span></strong>广义的群体规范包括群体价值。对于一个社会而言，群体规范是一个社会里多数成员共有的行为模式，包括社会制度、法律、纪律、道德、风俗和信仰等。</p><p> <strong><em><span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群体规范对群体和群体成员具备1）协调成员的活动、规定成员角色和职责以促进群体目标的达成；2）保障群体合作；3）维持群体的自我同一性；和4）为成员个人提供安全的决策依据的功能。在群体传播中，群体规范的主要作用是排除偏离性的意见，将群体内的意见分歧和争论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以保证群体决策和群体活动的效率。</span></em></strong></p><p> 换句话说，群体规范涉及群体成员的利益，即群体目标的达成与否；并对其群体成员的行为有约束作用。因此，群体规范对群体和群体每个成员都很重要。这里需要清楚的一点是，群体规范涉及每个成员的利益，但并非维护每个成员的利益。</p><p> <span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em><strong> 群体是群体成员满足个人需求的重要手段，是个人信息来源和社会安全感的提供者，也是个人表现和实现自我的场所和手段。因此，群体对于个体来说非常重要。</strong></em></span>个体为了从群体中获取个人所需的信息、安全感和实现自我的需求，即使在群体规范对自己利益不利并束缚自己的情况下，很多时候也必须屈从于群体。</p><p> 群体通过奖励遵从群体规范的成员，和惩罚不遵从群体规范的成员的方式来维护群体规范。在社会制度、法律和纪律等正式成文的群体规范上，每种违法群体规范的行为有对应的惩罚方式。在道德、风俗和信仰等非正式不成文的群体规范方面，惩罚的方式往往是孤立、鄙视和谴责的方式，有时候也会出现极端暴力的方式，例如浸猪笼就是其中一种极端的惩罚方式。这就是群体压力形成的一个重要原因。个体因为害怕被群体孤立，或是惩罚而遵从群体规范，与群体保持一致。</p><p> 既然群体规范对群体和群体成员都很重要，那么每个成员自然希望形成对自己有利的群体规范，希望在群体规范形成的过程中自己有发言权。这种对群体规则形成的发言权在国家正式层面体现为立法和其他社会制度政策等制定的民主；在社会层面体现为对道德、风俗习惯等形成的影响力和发言权。</p><p> 但是每个成员对群体规范形成的发言权和影响力并不相同。群体规范在群体传播中形成。群体成员表达自己对某项群体规范的看法，通过讨论形成合意。这种合意并不是所有成员已经之和，而是讨论中的优势意见。优势意见表现为支持这种意见的成员的力量之和最大。但这种力量最大并不一定是实际力量，而是其他成员对这种力量的认知。因此，在传播中采取一定的方法让其他成员认为支持某种规则的力量大是争取在规则形成过程中的影响力的一个重要手段。这些争取的办法中包括表达多数人一些想法争取多数人的支持，虚张声势显得有力量或得到了支持（此处可以参考沉默的螺旋理论），或是言语或行动的暴力威胁。</p><p> 在方方日记事件中，疫情影响面非常广。在疫情中政府、科研人员、医院等和普通人应该如何行动来保障群体利益，保障哪部分群体的利益这些规则的形成与社会成员的利益息息相关，因此这些规则的讨论能够引起广泛的参与。</p><p>在这场讨论中，普通人的数量占绝大多数，因此指出其中威胁普通人利益的问题和表达普通人的利益诉求来影响规则的形成能够获得普通人的支持。这也是方方日记最初能够受到广泛关注和支持的重要原因。</p><p> 但是，当方方日记的影响力扩大真正可以影响规则的形成的时候，更多不同利益主体参与这场讨论，表达不同的利益诉求和事件的不同侧面。最初一种声音的讨论局面被打破。参与讨论的成员会意识到，这一规则涉及不同的利益主体，大家的利益诉求并不相同，有时候甚至是冲突的，例如医务人员是否应该以不顾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医院和口罩商等在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之间如何权衡，政府在各方利益间如何权衡等。</p><p>这时候，各方利益群体可能为了使自己群体的利益最大化而使用煽动的办法获得更多成员的支持，也可能使用语言和行为暴力使反对方不发声的方式。由此引发群体激烈参与的言论行为，和暴力现象。</p><p> 这其中也有很多被煽动或因为集合行为传播机制被感染的人参与。同时网络集合行为及其传播机制有不同与线下集合行为的不一样的机制，造成方方日记事件的愈演愈烈。</p><p> 集合行为（collective behavior）指在某种刺激条件下发生的非常态社会聚集现象。这种现象的产生往往具有需要三方面的条件。1）结构性压力。例如此处事件的结构性压力是新冠病毒疫情和武汉封城。2）触发性事件。这次是触发性事件是方方日记，特别是其中激烈的言辞和态度。3）正常的社会传播系统功能减弱，非常态的传播机制活跃化。这次武汉封城导致外界对武汉城内信息的饥渴和正常的社会传播系统提供的信息不足的矛盾。</p><p> 方方日记满足了城内城外的人对武汉城内信息的需求，尽管后来发现这种信息并非方方亲身调研的信息。因为信息只反映了问题，也就是现象的一面和一方的诉求而触发了激烈的讨论。</p><p> 集合行为中的传播可以分为两方面：一是信息本身的传播，这次事件中是方方日记；二是与此相伴的情绪或感情的传播。方方日记中对不安全感 的渲染，对政府、医院等不作为或错误作为的暗示和不满情绪。</p><p> 在集合行为中，群体感染指某种观点、情绪或行为在暗示机制的作用下以异常的速度在人群中蔓延开来的过程。其主要原因在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人群在面对结构性压力和触发性事件时的焦虑或是害怕的情绪可能会导致个体处于亢奋状态，失去理性，出现无意识模仿行为，被其他人的情绪、激烈言辞或行为感染。在这次的事件中是疫情的威胁和方方日记中对这种威胁的渲染，使群体的害怕和焦虑情绪加剧。</p><p> 另一方面是集合行为的匿名性。在赖利夫妇的传播系统模型中我们认识到个体的传播行为受到个体所处的大大小小的群体的限制，个体在传播中会由于群体压力遵从群体传播规范。但是在集合行为中，特别是网络集合行为中，传播个体相互之间是匿名的。这种情况下，个体没有了群体规范的束缚，可能会将平时受群体规范束缚的自我中不和规范的本性表达出来，例如暴力，也可能会不择手段的实现自己的利益诉求。</p><p>这就是为什么在集合行为中，特别是网络集合行为中，激烈的言辞甚至暴力现象普遍的重要原因。</p><p><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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